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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朵小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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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朵小花

——現在發生了什麽?

虎杖悠仁剛覺得脫離了苦海,面前已經一片光明,如今卻發現殘餘的黑暗竟沒有徹底消逝。

他往我這邊幾個跳躍,轉眼便護在我的身前,雙手握拳,似乎下一秒便能直接對著敵人打過去。

我瞥了一眼前方的少年,接著按住了他的肩膀,示意他先不要動作。

地上的藤蔓不斷上攀,而花在上面環繞,構成一張供人休息的精致座椅——

我坐了上去。

“你確定真的要對我出手?”

此時寒冰正不斷向前,就在即將到達我的那一刻——

“要來比比速度嗎?”

我此時伸出了手,露出了被夾在指縫中的那根兩面宿儺手指——他的靈魂與剩下的咒力全在其中。

“看是你傷害我的速度更快,還是我摧毀手指的速度最快?”

寒冰的湧動瞬間靜止,不再繼續向前,似乎已凝結成精細的冰雕。

“你……!”

裏梅的聲音更加咬牙切齒。

我對此人有所了解——早在千年之前它就追隨兩面宿儺,看來如今也依然如此。

“冷靜一點,”我對著它晃了晃手中的兩面宿儺手指,隨後輕笑道,“兩面宿儺現在還沒有性命危險。”

正當裏梅的神情轉晴一些後,我又話鋒一轉:“不過之後便不知道了——這取決於你的行動。”

我看到怒意再度在它的眼中滿盈。

“來做個約定吧——在明早之前你不僅不能對在場的我們出手,甚至也不能出現在我們面前。”

裏梅冷哼一聲,因兩面宿儺遇到不測而喪失的理智,如今也覆原了不少。此時它思路清晰地反駁我:“咒物不是你想要動,就能成功對其操作的存在。”

沒想到它對咒物的事情一清二楚。

“但是這只是一般的情況,”我的語氣絲毫未變,“我不僅能成功取出咒物,還能對其進行改良與優化。”

我指向自己的舌尖,那裏還有咒力殘餘的痕跡:“從這小姑娘體內取出的咒物,已經被我銷毀——你覺得咒物兩面宿儺的未來將會如何?”

裏梅仿佛被踩住尾巴的貓,整個人都炸毛起來。但是下一秒從寒風拂面,一道寒冰從側後方的盲區襲來——

直接刺穿我的手,卷走了兩面宿儺的手指。

“現在局勢逆轉——”裏梅的表情又恢覆了最初的清冷,眼中的嘲諷之意漸漸加深。

血液一滴滴落下,不僅落在地上,而且也沾染上那根被奪走的手指。

“你這家夥!!!”身旁的少年似乎想要暴起打人,但是又被我按住。

裏梅再無任何顧忌,此時溫度再度降低,地面已是萬千寒冰,它們洶湧著朝我吞噬而來。

反轉術式將手上的傷口徹底修覆,我笑著詢問道:“為什麽你覺得在取出咒物時,我沒有做任何手腳?”

寒冰一窒。

而我繼續說道:“就算是現在也是如此——每一滴血都是我的種子,只要我死去——它們便會在兩面宿儺的靈魂上盛開出綺麗之花。”

“你還打算動手嗎?”

我一邊說著,一邊起身離開花制木椅,一步步朝裏梅走去,寒冰環繞在我的四周,但是此時卻已經沒有一塊動作,試圖對我發起進攻。

裏梅仿佛被無形的鎖鏈纏繞,最終只是怒視著我。

“看來你已經充分理解了情況,”暢通無阻地向前,我一直走到它的面前,最終停下了腳步,毫無障礙地從冰中取回了手指,朝著它笑道——

“那麽現在就來進行剛才的約定吧。”

青筋在它的手上爆出,顯得不甘至極,但裏梅依然說道:“用束縛來約定——在今夜過後,把你動的所有手腳都去除。”

我無視它氣勢洶洶的語氣,平淡地回應道:“那麽也請你用束縛答應我的條件。”

寒冰不斷褪去,最後連一片都不剩,此處的溫度也重新恢覆正常,面前的人影散去,只留下最後一句話充滿殺意的話語——

“一言為定。”

裏梅已經離開,於是這裏又回歸寂靜。

為了額外的體力支出,我便沒有走回座椅處,幹脆重新用藤蔓編織出新的椅子,又坐上去休息。

“……已經沒事了嗎?”少年非常自來熟地湊了過來,一臉激動,“謝謝你,姐姐你真的好厲害——竟然不需要打架,就能直接把敵人逼走的嗎?!”

他是曾被我絞首過一次的兩面宿儺容器,在脹相與他打鬥時叫出了他的名字,於是我便知道他是殺死脹相弟弟們的咒術師——虎杖悠仁。

“既然能回避,那還是回避更有利,”見他話語真誠,我態度很溫和地解釋道,“如今我已經體力告罄——若是真要打起來,事情反而會變得很麻煩。”

接著我特別嚴謹地提醒了一句:“順便一提,我只是剛好在這位小姑娘身體裏的咒物。我可能是姐姐,也可能是哥哥。”

“啊?”虎杖悠仁聽到這話,語氣與表情中透露出絲絲迷茫。

此時不遠處的藤蔓已將伏黑惠帶到我的面前,身體的主導權被我還給伏黑津美紀。

精神世界依然是花海一片,唯有那棵巨大的紅楓樹已經不覆存在,我又隨便找了一棵樹,背對著它坐下。

如今高山已經傾倒,剩下的不過是零星碎石。

我看著伏黑津美紀喚醒了伏黑惠,隨後二人在相擁之後開始對話。

五條悟和裏梅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即可,現在已是我的歸去之時。正當我準備銷毀存於他人體內的咒物,與世長辭之際,聽到了伏黑惠誠懇的聲音——

“您現在聽得見嗎——多謝前輩,若您有什麽需要,請盡管向我提出。只要能辦到,我必將傾盡自己的綿薄之力。”

顯然他已經從伏黑津美紀的口中,了解到了發生的一連串情況。

我倒沒有什麽需要他幫忙的事情……正當準備回絕之時,突然想起了一件事,於是操作著此時又飛回到此地的紙鳥,開口說道:“兩面宿儺的手指已被我從你的體內取出,與此同時他的近一半咒力被我留在你的體內,可以自由使用。魔虛羅已經被他成功降伏,如今可以正常使用——”

“我想要你借我魔虛羅一用。”

那可是只能在十種影法術中見到的少見式神,晴明那裏都沒有,臨終前多擺弄幾次也是不錯的體驗。

於是幾分鐘後,我用著伏黑津美紀的身體,坐在魔虛羅肩膀上,一邊抱著紙鳥,一邊快樂地指揮著它往東往西。

虎杖悠仁此時在下方的道路上奔跑,他擡頭看向不遠處的魔虛羅——它的身軀高大威武,仿佛是行進的石墻,而每一步都充滿重量。

他實在是沒忍住,轉頭看向身旁同樣奔跑的海膽頭少年:“伏黑,魔虛羅真的好酷,我也好想坐。”

伏黑惠頗為無語地看著他,隨後說道:“……等之後再說吧。”

早在剛才的那幾分鐘,他們便敲定了接下來的安排——放出獄門疆中的五條悟。

當初我聽他們的交談,得知有一位名為東堂葵的咒術師,他可以通過拍手將兩個物體的位置交換。如此看來,只要找到他,那麽把獄門疆裏面的五條悟換出來,也不成問題。

於是我便不再關註這件事,愉悅地指揮著魔虛羅,在空無一人的街上到處亂跑。也不知道逛了多久,等我溜達完了,又問伏黑津美紀:【你要玩嗎?】

【不用了。】

沒想到她竟是一點也不心動。

而正當我準備把魔虛羅還給伏黑惠時,發現此時他們正在車站內。

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凝重至極,除了伏黑惠與虎杖悠仁外,還有其他人——一位拿著釘子的女生、一位魁梧壯士和一位西裝眼鏡青年男性。

聽到我坐著魔虛羅到來的動靜後,那三位人士擡頭望向了我,下意識做出了防備的動作。

“等等,這位是幫助了我們的好人,”虎杖悠仁解釋道,但顯然過於主觀,不夠有力度。

伏黑惠指向魔虛羅,直接拋下了炸彈:“那是我剛收的式神,”隨後又指向了上面的我,“這是我姐姐……而現在出現的是她體內的咒物前輩——總之沒有惡意。”

“我尊重你的判斷,”戴著眼鏡的青年放下了刀具,而另外兩位也沒有顯露出剛才的攻擊性。

這一波說明省去了我不少解釋,我的目光落在地面上完好無損的獄門疆上:“還是置換不出來嗎?”

“是的,”虎杖悠仁撓撓頭,實誠地把情況告訴了我,“這玩意的內部實在是太牢固了,就仿佛把五條老師徹底粘在了裏面,換不出來。”

只要把內部結構稍微破壞一些,那麽東堂葵的咒術就能成功。但是問題在於——如今他們還沒找到能對內部造成傷害的手段。

我把紙鳥往下方一拋,隨後腳尖往鳥上一踩,下一秒便輕盈落地,撈起了地上的獄門疆——

“我倒有辦法。”

羂索曾在戰鬥中使用過一次封鎖咒力的術式,想必這便是獄門疆的原理。

——既然在我面前演示過一次,那麽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,破解便不成問題。

“不過這並不是免費的,”我將獄門疆拿起在面前,“五條悟,聽得見嗎?”

“待會把你的三成咒力給我,並且不得對我出手,”我頓了頓,“如果願意以束縛的方式答應以上條件,那就直接掙脫我的手,砸在地上吧。”

“我能將你放出。”

——即使沒有嘗試過,但我依然有這樣的自信。

下一秒,手中的小盒子開始翻滾,仿佛有生命一般離開我的手,直接落在了地上,發出了重擊的聲響。

塵土飛揚,碎石迸出。

而我揚起了嘴角——

“現在約定成立。”

小花:打什麽打,不打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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